在开始每天写文章的时候我就想过,将来要留一篇专门来写我家的猫。
今天晚上去完健身房回家,经过一家宠物店,朋友说要进去买点药给他的猫买点药,于是我们进了宠物店。
进入宠物店里面有一只猫和一只狗寄养在那里,那只猫刚好是原来是一个同事的。我们就逗它玩,它居然很温顺地陪我们玩。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的那只猫。
每每说起那只猫,心里就有一种不知如何表达的忧伤涌上来。
一见钟情
那时候我读三年级,有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家里有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小时候很想养一只狗,只是老妈一直不同意。我激动地问老妈那是什么,是一只狗吗?老妈坏坏地一笑说,是的。
我和小妹和姐姐都激动得跳起来了。
小家伙在窝里睡觉,趴在那里,把头缩到身子下面,好像是为了配合老妈骗我们,不让我们看到脸。我和小妹开始那一条硬硬尼龙绳戳它后背,终于把它逗醒了。它抬起头,随后起身,弓起背伸个懒腰。天哪?是一只猫。
我从来没有见到一只长得如此俊俏的猫咪。从下巴到肚子都是雪白色的,四只脚分别穿着白色靴子(很像《Puss in Boots》里面的Kitty Softpaws),其他地方全部乌黑亮丽,没有任何杂毛。后来才知道这种品种的猫叫做乌云踏雪。
这天中午,我和小妹除了吃饭,就一直趴在笼子前面陪她玩,直到1点多去上学。
见了一面,我和小妹就已经爱上她了。
童年时期
我小时候一直都跟着我哥玩的,我读三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去城里念初中了,一直做小跟班的我突然失去了依靠,一想起哥哥不在身边就闷闷不乐,不知道要找点什么乐子。
终于家里有只猫陪我玩了,我每天上课都在想着,赶紧放学赶紧放学,我要回家跟猫咪玩了,不知道猫咪这会儿在家里干嘛,有没有想我陪她玩了。
有所牵挂是幸福的。
我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和猫玩。
当她还在笼子里的时候,我们每天拿绳子去逗她。拿绳子伸进去,她就会伸出爪子抓绳子,我们就抽出来从另一个格子伸进去,她就迅速跑过来抓。我们如果伸手进去的话她就会用软绵绵的猫掌拍拍拍,biubiubiu,走开走开,离老娘远点。那会儿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吃,紫菜呀,咪咪条啊,饼干啊什么的。最有印象的就是饼干,她会两只爪子抓起饼干蹲在那里吃,像只熊猫吃竹子一样。可把我们仨给乐坏了,天哪这小家伙肯定很聪明。
还非常清楚地记得第一天从笼子里放出她的时候,她可乐坏了,跟着我们满屋子跑。我记得那天我拿着一根绳子让她追,跟着她转圈圈,好像一起跳一支华尔兹一样。
叛逆期
小家伙渐渐地长大了,大概是有四个月大的时候,她终于敢走出家门了,之前她都是一直待在家里的乖乖女,一出门就开始学坏。
第一天出门就在门前的木柱子上学习爬树。最开始学习的时候只能爬半米到一米的距离。她一次次爬上去又跳下来,再爬上去,我在一旁鼓励着她。知道她能爬到最高点,大概两米的距离。这下她可神气了,每一只从我们家门前路过的狗都得接受她的挑战。
学会爬树的她,开始各种找茬,开始学打架。第一次跟狗打架的时候她还很小个,我很担心她,那时我第一次看到她变形。喵星人进化~~雷星人。。她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仿佛刚刚被闪电劈过一样,并且发出呼呼呼的声音。那只大狗估计也被吓坏了,看到前面这只小猫,它都怀疑起自己在附近的统治地位了。猫的速度比较快,她跳上前一步,刷刷刷几爪子,对面的大狗还没来得及还手,她又跳了回去。几个回合下来,我以为她是败阵了,往柱子上一跳,回头冲着我,喵喵喵~,还不时的看看下面那只狗。那只狗没辙,在下面吠了几声就灰溜溜的走了。狗一离去,她就下来了。我马上过去检查她的伤势,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但是爪子上却带了很多狗毛。原来她并没有败阵,只是累了。速战不恋战,以战养战。
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开始夜不归宿。有一天半夜,听到屋后有猫在叫,又像在打架,我叫醒了小妹和姐姐。我们不知道她在干嘛,可担心了。家里的窗户比较高,我们拿凳子放在窗户前,一手拿着手电筒在那里照,一边叫着“咪咪咪,快过来,快过来”。但是我们头伸不出去,也看不到外面的局势,只是以为她又在打架,想救救她。
有一天门前来了一只狗,我脑袋一转想了个坏主意,让我们家的猫来会会它吧,嘿嘿。我跑进屋里,抱着她两只前脚,往外跑,她一脸无辜的喵喵喵,好像是说,逗逼你要抓我去哪里。跑出去的时候把一个来店里买鸡蛋的人给撞了,鸡蛋碎了几个,我被老妈教训了几下。那时猫咪已经好重了,我有点抱不动她。
后来才知道她怀孕了。
成熟期
那天早上起床,老妈跟我说,昨天猫咪生小猫了。我高兴地满屋子找,发现她在一个纸皮箱里面生产的,刚好箱子里有一些草,可以给小猫睡觉。她生了两只小猫,一只纯黑色,另一只跟她长一样。她冲我喵了几声,现在想起来,她当时的表情已然没有童年时期的调皮,而是多了一点作为母亲的成熟与担当。
被我发现后,她很快就转移住所。有一天我看到她叼着小猫跑到里面的大厅去,我就躲在墙后面偷看她要藏到哪里去。等她搬好家,我很快就去打开她所藏的柜子,喵~
嘿嘿,不好意思,你已为人母,可我还是个孩子。
过了一阵子她又把家搬到天台的小屋子那里,那里有一个废弃的橘黄色皮匣子,她就把孩子藏在里面。这次可把我给找疯了,我满屋子找了好几遍,没想到她藏到了楼上。这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搬家了,因为孩子也慢慢长大了,可以陪我们玩了。
那时候我上四年级,在五一劳动节的时候,第一次和老妈出远门去了广州。在出门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把所有作业都做完了,只剩下一篇关于动物的作文没写。想着让老妈带我去动物园,看完动物再写。只是动物园没有去成,最后我的作文就变成了《我家的猫》。很想知道那时候我笔下的猫是怎样的,只是以前的作业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等我去完广州回来,猫咪已经带着小猫们出来吃饭了。这下小猫就整天跟着她到处跑了,我就成为了一个专职铲屎官。小猫不会出去外面拉屎,我要过两天就要给他们换猫砂。那时候没有专门的猫砂,每次都是我自己去找一些优质沙子给他们装来拉屎撒尿的。这可真是个苦差,只是我却很乐意去做,因为老妈每次都抱怨生小猫好麻烦。
记得有天下午,我去找她们一家子玩,我们在天台那里,我陪着小猫玩,她就在一旁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一副很惬意的样子。
颠沛流离
一家子的生活没多久,小猫都各自送了人。
人家来我们家每次看到我家的猫都会说,你们家的猫真漂亮,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猫咪。这时候我妈通常会说,要不就送给你,她是母猫要生小猫很麻烦。有人说可以去做绝育,只是那时候在村子里,我妈也不知道哪里有人会给猫做绝育的。后来就真的送人了。
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送给了别人。那天我放学回家之后很找不到猫,小妹说被老妈送给谁谁谁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讨厌那个人,居然好意思把我家的猫接回家,真不要脸。
过了一阵子,她又跑回家了。哈哈哈,我们都乐死了,就知道她会想念我们的,在我们家才能体会到爱。到其他家人家只是想要她去抓老鼠,虽然没见过她抓老鼠,但是有她在,我们家从来就没有老鼠的踪迹。
没多久老妈又把她送给那个人了。不过我们知道她一定还会回来的,果不其然,不用多久她又逃跑回来了。她那么聪明,想回家肯定很容易。只是这次回来,一向很干净的她身上有了一些跳蚤。每次抱着她的时候我都会帮她抓跳蚤。
就这样每次送人失败,总算消停了一下,没有再被送人了。
再见,再也不见
2003年,那天皇马首次访华,在广州不知道和哪家球队打,那天晚上我和哥哥坐在电视前看球赛。看着看着,听到猫咪的悲叫声,我赶紧跑出去,老妈把她装在麻袋里,正要送给大姑父。我出去之后我也忘记了我说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说,可能我已经绝望了。姑父家离我家几公里,这次去了,估计也回不来了。现在想起挺后悔的,我当时应该又哭又闹把她救回来的,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
知道老妈把猫送给大姑父后,我回来继续看球赛,只是已经心不在焉了,心里苦得很。我只能默默祝福她,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再也不用被送来送去。
后来不知道过了一年还是两年,我从妹妹口中得知,猫咪在大姑父家养了一个月后,第一次放出去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有几次半夜醒来,捂着嘴痛哭了几次。原来妹妹也因为这件事偷偷哭了几次。
今年过年在家里我们又聊起当时那只猫,近乎每次和妹妹聊起她我都会很伤心。不知道她离开大姑父家之后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一直想回家了。
小妹还说她去年或者前年暑假在家里有一只跟以前那只猫长得一模一样的猫进了我家,好像很熟一样,巡视了一圈就跑了。小妹一直咪咪咪得叫它,它好像不认识一样,很高冷得走了。是不是家里的一切都变了,你认不出来了。如果看到我你还记得吗?我可是最疼你的。
十三年了,不知你是否还与我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